“咳咳咳……我本就是狂风界之人，何来同流合污？你去过无边界，应该知道我身不由己的。”

戴雨痕也是一脸悲戚的模样，显然在入侵无边界这件事情上，也是颇为纠结。

两界大战意味着无尽的杀戮，意味着无数的亡魂。

“身不由己？你的命是你自己的，不是别人的！赵天胤在你们眼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，是不容亵渎的存在。可是你知道你们在他眼中是什么吗？你们……只是一群供他驱使的工具罢了！”叶远淡淡道。

戴雨痕目光微沉，脸色忽然胀得通红，气愤道：“风皇陛下岂容你如此亵渎！有本事你就杀了我，否则我必然要让你为今天冒犯付出代价！”

叶远摇头叹道：“迂腐！赵天胤只是一个无量境强者，他也只是一个凡人！看他平时道貌岸然，跪在我面前的时候，不也就像是一条狗？”

“咳咳咳……你……你找死！”

戴雨痕挣扎着想要站起来，试了几次却都起不来。

“唉……天道茫茫，人道渺渺。在天道面前，我们都只不过是蝼蚁罢了！戴长老，若非是看在你我今日一战的份上，我又岂会跟你多费口舌？你觉得我是在侮辱赵天胤，但是我告诉你，赵天胤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让我侮辱。把眼界放远一点吧，狂风界之上，还有神域……”

戴雨痕神色一僵，神域这两个字自然而然地唤起了他的希望。

戴雨痕忽然想起来，叶远曾经深入狂风界营救他的师兄弟们，却是毫发无损地回到了无边界。

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为什么风皇陛下竟然没有留下这个小子？

这中间，似乎有着许多故事啊！

这一战之后，戴雨痕和叶远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。

戴雨痕能感觉出来叶远的真诚，否则他大可以将自己一杀了之。

叶远出手斩杀廖文广、贺军他们的时候，可没有什么心慈手软。

今天他之所以不杀自己，恐怕还是因为自己这份与世无争的心态。

难道说……自己真的错了？

“还有，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前后两任风皇入侵无边界到底是为了什么，但是我却有感觉，他们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。不过不管怎么样，赵天胤……我必手刃之！”

说到这里，叶远忽然间杀气腾腾。

赵天胤当日之辱，叶远终有一日会讨回来的！

“好了，我言尽于此，至于如何选择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，与我无关。不过……如果下次在战场上碰到的话，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！师兄，我们走！”叶远淡淡道。

戴雨痕默默地看着叶远的背影，心中却是翻江倒海。

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效忠风皇陛下，而他修炼的功法、修炼用的丹药，都是拜风皇陛下所赐。

所以在戴雨痕的认知中，效忠风皇陛下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
然而叶远今天这一席话，却是在他封闭的心灵当中，悄悄地打开了一扇窗。

……

北域，休明山巅。

两名老者和一个半老徐娘在松下石桌上饮茶，半老徐娘和其中一名老者身后各自站着一个年轻人。

两名年轻人一男一女，赫然就是自幽云宗返回北域的尹烟华和郭涛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