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休微微沉默。

这个时候了，想着的还是这个。

此时此刻，一如昔日求他镇守大黑狱一般。

心里记挂着的，依旧是朝廷和百姓。

陈休的心中，总觉得有股无名火在燃烧。

张云山重咳一声，眼神开始迷茫：“至，至于报酬，我家的房屋地窖里，有些许珍藏。你要是看，看得上，就拿走吧.....”

“总捕头，这一切真的值得吗？”

陈休厉声低吼道：“周文龙布局如此之久，更是早就有和邙山盗匪合作的影子。银镜掌镜使那么早入城，他难道不清楚吗？？”

“现在，无生教都这般闹腾了，姬无情代表的悬镜司却还是旁观于侧！”

“而今，秋审之日已至！如今天业府如此乱局，闹得这么大，所谓的秋审官依旧不见人影！！你说，为什么呢？”

张云山微微一愣。

陈休冰冷的话语在他耳畔，如雷霆般炸裂：“或许，这一切都在他们预料中。他们的目的，也是这个宝物啊！”

“打不开，只能血祭！！自己不愿意动手，那就让周文龙代劳！”

张云山彻底愣住了。

他喃喃道：“对，对啊。为何我控告周文龙的密信，秋审官大人视若罔闻？为何我的身份会被周文龙知晓，这是只有悬镜司和秋审官才知道啊！”

原来，我早就被放弃了。

张云山的眸子，瞬间黯淡了许多。

他的心，死了。

他的脸上满是苦涩之意：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那位姬无情，也确实命令过：“禁止私自行动！”

但是，他无法看着那么多百姓，被无生教杀死。

更无法看着偌大的天业府沦为无生教的杀戮之地。

他做不到！

“我，真的做错了吗？”

张云山的脸色有些悲哀。

“这样的乱世，好人活不下去的。”

陈休的声音越来越轻。

“但，我会阻止他们的！”

张云山艰难抬头。

陈休那双眸子里，似乎有着无尽火焰：“只是因为，我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！”

他的声音冰冷无比。

那种任由高位者宰割，被当做猪狗的愤怒。

想要安排我？

行啊，那得看看谁的刀更快！

“好，好....”

张云山艰难一笑。

他的声音渐渐消失，最终归于平静。

陈休攥着拳头微微一颤，低沉的声音响起：

“张总捕头，走好。”

冰冷的面容之上，缓缓涌现一抹嘲弄的嗤笑。

他自诩为小人。